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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读后感——难忘冬妮娅

这本书究竟借给他几年了,我自己都不记得,在书橱边闲看无意间翻出来,发现已经卷了边、折了页脚,磨损而落尘,我一时气不过,便要拿回来,我对他说的是:“我要重温保尔和冬妮娅的爱情。”


也许你和我一样,从父母师长的叨念里熟知保尔的故事,能灵活得在舌尖蹦出“奥斯特洛夫斯基”这个名字,能一气呵成气壮山河得背诵出“人的生命只有一次”那段名言,却是从未完整得读过这本书。


我们离那个年代太过遥远,以至于苏联的暴风雪成了火炉旁温暖依偎时窗外的风景。那些革命、政治、战争、阶级……当时或是不懂,或是不感兴趣,都只粗粗得略过。在迅疾翻过的哗哗书页中,我只去寻找那个永远的少女的名字——冬妮娅。


书一翻开,恰是保尔与冬妮娅的初见,那一张细腻的铅笔素描式的插画:少女冬妮娅从一棵弯曲的柳树上面探过身去,看到那个黝黑的打着赤脚的钓鱼少年。他在这一页折了书角,我知道,这一段在我们在心里,已是念念了千百次了。


“她穿着领子上有蓝条的白色水手服和浅灰色短裙。一双带花边的短袜紧紧裹住了晒黑了的匀称的小腿,脚上穿着棕色的便鞋。栗色的头发梳成了粗大的辫子。”


小时候读冬妮娅的这段描写,心里大为惊异,原来在遥远的寒冷国度里,女孩子是这样的打扮,文雅干净,温和有礼,带着贵族的气息,低头看自己皱巴巴的红领巾和不洁净的白色胶鞋,心里惆怅而向往,阶级算什么,只有美是我们认可的。


小说里一个色迷迷的坏小子形容冬妮娅“这个姑娘像葡萄干一样香甜,别有风味。”说来也怪,这个比喻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上,像葡萄干一样香甜的女孩子,是晒在阳光下的浓缩了的甜蜜,我想起冬妮娅在阳光下跑得像风一样皮鞋嗒嗒作响的样子。


"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站着,心怦怦直跳。冬妮娅因为疯狂的奔跑,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她仿佛无意地悄悄倚在保尔身上,保尔感到她是那么亲近。这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,但是却深深留在记忆里了。”


初恋时的悸动,就是这样倏忽而至的,这一瞬间的美好,纯粹透明,仿佛初绽的未经风霜的花儿一样。


我亦怀着同样的悸动读他们的爱情,酸甜味道。我还记得:保尔为了冬妮娅,去理发店剪掉纠结的头发,辛劳做工买下蓝衬衫和黑裤子;在悬崖边冬妮娅骄傲而突兀的考验和保尔倔强的纵身跳跃;还有他们的误会,他们的忧虑,他们的别离。


最后一夜,在静悄悄的房间里,时钟提醒着六个小时后的分别。他们紧挨着度过,炽热得接吻,火焰一般得明亮。保尔的手指无意间触到冬妮娅的胸脯,惊慌而颤抖,急速离开。


“不敢拥抱着睡觉,怕这样睡着了,让母亲看见引起猜疑,就分开了。天已经渐渐透亮,他们才入睡。临睡前他们再三约定,谁也不忘记谁。”


看到这里,我已经哭得不能自已,我知他们的爱恋就在这相惜中结束了,如一朵花在风中无声地吹落了。


我的耳边还回荡着保尔的承诺:“冬妮娅,等时局平定后,我一定能当上电工,要是你不嫌弃我,要是你真心爱我,不是闹着玩,我一定做你的好丈夫,我永远也不会打你,要是我欺负你,就叫我不得好死。”我流着泪知道不会了,永不会有那一天了,年少时有多少诺言是这样深深地许下又飘然而逝了呢?


很多年后,他们相逢在暴雪肆虐的铁轨旁,人事全非。但我的冬妮娅,她依旧留在那个分离的夜里,和身畔的少年许下永不相忘的誓言。


冬妮娅,永远的少女,永远的初恋,永远的不能再见。我所记住的她,明朗热切,和气真挚,她说的每一个“您”字都让我觉得深情款款。而这纯洁而不可触碰,火一般明亮的爱情,也将深埋在我的记忆里。


有如初恋,难忘冬妮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