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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编 先秦文学五 唐代传奇小说
唐传奇指唐代流行的文言短篇小说,它是在六朝志怪小说的基础上,融合历史传记小说、辞赋、诗歌和民间说唱艺术而形成的新的小说文体。初、盛唐时期,是传奇的发展初期。作品数量不多,内容近于志怪,艺术上也不够成熟。
《古镜记》是唐代现存的最早一篇小说作品。作者王度(5817~6187),大约出生于隋开皇初年前后,卒于唐朝立国的武德初年。他的这篇作品是依托他人而以第一人称来叙事的小说,结束了以往中国小说一律采用第三人称叙事法的局面。《古镜记》以古镜为线索,连缀十二个怪异小故事而成,记述此镜降妖伏魔的灵异奇迹,带有浓厚的六朝小说的色彩。无名氏的《补江总白猿传》也带有志怪倾向,写欧阳纥的妻子被白猿掠去,他冒险入山杀死白猿,救出妻子,后来其妻生子相貌类猿,精于书艺。据说是影射唐代著名书法家的。
张鷟的《游仙窟》是唐传奇初兴期艺术成就较高的作品。张鷟(约658~约720),字文成,小说用的是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。
中唐时期,是传奇创作的盛期。内容题材涉及到爱情、历史、政治、豪侠、志怪、神仙等,但大多作品体现了较强的现实精神,创作方法与艺术技巧更加成熟。陈玄祐的《离魂记》,讲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倩女离魂故事,说张倩娘为追求自由爱情,冲破封建家庭的阻挠,其灵魂离躯体而去,与所爱男子结合。后返回故里,与其在闺房病卧数年的身躯“翕然而合为一体”。在超现实的想象中,反映了青年人爱情的不可抑制,并对此予以同情和理解。
元稹的《莺莺传》是一出始乱终弃的爱情悲剧,张生是善于文过饰非的负心人,莺莺的遭遇很让人同情,她被遗弃后的诗作,流露出对张生忍情弃置的不胜幽怨,而那幽怨又更多地消融在感伤的怀念和深情的善良里。
蒋防的《霍小玉传》是继《莺莺传》之后的又一部爱情悲剧,也是中唐传奇的压卷之作。小说成功地塑造了霍小玉这个动人的艺术形象,她于沦落风尘之后,把生命的全部意义附于明知是悲剧结局的爱情,宁可在人性的升华中毁灭,也不愿沉沦于灵魂的堕落,她的爱情悲剧是一种命运悲剧。
从晚唐到五代是唐传奇的衰落期。唯有豪侠题材的作品成就较高,如杜光庭的《虬髯客传》。作者对虬髯客的雄大气魄和爽直慷慨,都写得极具个性光彩,被后世誉为“风尘三侠”。